0.25岁文笔,轻喷QAQ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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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资料图片)

前情提要^

外面的雪真的很大的,就是二三十年之前,天气还不很热的年代,我在山泉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雪。玻璃窗户隆隆地颤动着,声音极大,好像就要撑不住风雪,马上就要碎裂一般。窗户外面昏天黑地的,路灯的光早已被黑白色掩盖了,什么都看不见,只能听着风声振动耳膜,顺便也把寒气透过墙壁渗进屋来,使人站在室内也能体会到冰的恐怖。尤其是,我还正站在窗边,看着什么都看不见的外面,于是乎就更冷了,恰如发烧一样,每一个细胞都觉着低温。

但我不能离开床边,躲进稍微舒坦一些的被里。雨和烟还在外面。

我早给烟打了无数个电话了,每一次象征性地嘟嘟嘟几声后,刺骨的机械女声总会告诉我,无法接通。什么原因,她不说,正如市民中心办事一样,就是不让你如愿以偿地解决问题,好像这是他们生平最大的消遣一样。无法接通,可能是挂断了,可能是没听见,或者是人死了手机碎了,都有可能。这四个字后面到底是什么,不知道。

我希望我能赶快知道,但又有些怕。

我只能再打给雨。

好久,他才接。

“找到她了。”他的声音也是夹着狂风的。“刚想和你说……她W@p#i!4t*……”

“什么?”他的声音被风夹着,听不清。

“……她胳膊脱臼了!……”他已经是喊着了。“我现在带她去医院!……”

“哪个?”我开始走到门边穿衣服。

“区医院!……”

“我现在来。”我穿好羽绒服,围了一个围巾,出了门。

地上很滑,我在上面大摇大摆地跑步是很危险的,差点摔跤。

“你妈……”我忍不住骂道。

我记得大学时候,我刚放暑假,雨还没放,我就偷偷做半个小时的高铁跑到临海,就在他打工的那家快餐店里点了东西吃。他正在那收拾桌子呢,路过来,一看见我,手里的垃圾差点全都没拿稳掉地上。我坐到他下班,他脱下来工作服,我们就一起走出店,霎时外面的高温就撞到我们脸上,包裹住全身,透进身体的每一处,并把汗逼出来。更完蛋的,太阳的射线还在头上烤着,尤其把脑袋烧得不灵敏。地面也是我们的敌人,我记得高中地理老师讲过什么地面辐射,现在真像是铁板烧,带辐射的,不仅头上加热,脚下也升着温……

好冷。

和现在的山泉一比,我从来没有觉得南极这么热过。

我终于挺近到了医院。又给雨打个电话,找到了骨科。他正牵着烟从诊室里面出来。

烟看着我,不动。

我又看看雨,他也不动。

我于是走上去,亲了一下烟的脸。她牵起我的手。

我们都没有说话,只是冒着雪走回家去。

感觉好多了,雪似乎小了一些。

于是回到家也轻松一些。

进家门,烟就说:“冷……”

我看看雨,他于是就去烧开水,我带着烟进到她的卧室里,给她脱下衣服,盖上被子。我帮她把被子掖紧,像睡袋一样,不留一点低温的空气在里面。

我也坐在她身边,陪着她。

外面的雪感觉是小了很多,窗户也不振了,安静下来。

“我手机坏了。”她说。

“被希含弄的?”我问她。

“是。”

我摸摸她的头,冰。

雨烧好了开水,兑点凉水,拿进来了。我点点床头柜,他就把杯子放在上面,看看我,又看看烟。我冲他点点头,他于是也点点头,出去了。出去的时候关了门。

“热水。”我说。

烟勉强支起身,端起水杯,吮了一口水。她自己也觉得一口不太够恢复体温,或者觉得这一口热水真的很舒服,于是又吮了几口。之后她躺下去,我仍旧帮她掖好被子。

坐了一会。我们都没说话,我也没想东西,只是和她同待着。

应该是结束了吧。

“妈。”她说话了。

我回过头去。她把被子摊开,盖住整个床面,接着她挪到里面去,在外面留出空位来。

我于是说:“等一下吧。我刷个牙。”

她点点头。

我出去,刷牙洗脸,准备睡觉。

雨过来了。我对他说:“今天晚上我陪着烟吧,怕她……嗯……”

他也点点头。“我请几天假吧。”他说。“你也不能老不去上班。”

“好。”我看着他忧郁的样子,于是抱上了他。“爱你。”我小声说。

“我也是。”他还是这样子,从来不会把“爱”这个字说出口。不过现在好像确实没人会把这个字说出来了,我反而是异类。不过没关系的,我们爱着。

我洗漱完,回到烟的房间里。今天晚上我陪着自己的女儿睡。

我没问她怎么了,这种事以后有的是机会弄明白。她现在要我陪。

“这个病好治吗?”她背朝着我,我看不见她的脸。

“不好。”我说实话。“我呢……也花了快……十年吧,才控制下来的。”

“那……这十年是不是很疼啊?”

“很疼。”

“有多疼。”

“嗯……”我想了想。“比一般人的疼加个倍那样子。”

“……可以缓解吗?”

“除非……除非他爱你。”

烟平过身。“你们当初……”

“高中。”我说。“所以我遇见他的时候,已经懂点事了,而且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自己有这病了……所以才没给他留下坏印象。”

“怎么做的。”

“我知道我不能老拴着他……幻想幻想倒是很幸福,就是……现实里,真没人受得了。”我说。“所以我尽量不去老管着他,让他自由点。”

“嗯……”她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
“就是,人家要是不爱你的话,你再拴着他也没用。你又不能真的把他绑到什么地下室,毕竟法治社会有警察的;所以你又不能真的做什么出格的事,他也就不怕。你越控制他,他反而越烦你。但是警戒也不能完全没有,总之别太多。况且——”我摸摸她的头。“我们……有这个病的话,我们的偏压制就算是其他人的正常了。”

“妈,你是怎么知道的啊?”她转过来,面对着我。

我探索了一下自己的脑海。“因为单边?我也不太清楚……”

“我能懂吗?”

“你现在已经懂了。”我说。

她的眼睛闪一下。“会好吗?”

“嗯……慢慢地你应该……你应该会放下的。”我说。“回头看看也没什么不好的,就是别忘了往前。”

“忘不掉吧。”

“忘不掉。”我说。“你永远会给他留个位置,但也就那样了。到时候……如果有那个机会的话,不用老惦记着希含,去爱那个新的,全心全意地,用更好的办法。顶多你会想起希含,叹口气,也就到这了。其实你呢……还是爱着新的那个,不要太担心了,你爱他的。”

烟沉默许久,点点头,然后挨近我,把头埋到我的怀里。“睡吧。”她说。

我于是也不再说话了,只是和她一起睡觉了。

这篇基本上和病娇没关系,所以没打病娇tag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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